第384回 我是她丈夫
此时,九洲脑袋都大了,感觉浑身上下血脉偾张,心中涌上一种不可言状的滋味,像是苦涩、又像是酸楚、其中还包含着愤恨,脑子里甚至生出要冲出去,抓住她去质问为什么,甚至去与那男人拼命的念头……
但他又一想,现在还不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那男人是谁?那孩子是谁?她到底是如何想的?这些自己都不知道,万一人家要是亲戚,自己唐突出现会不会造成误会呢?于是,他立即决定:跟着他们,把事实真相彻底搞清楚。
事不迟疑,他立即走了出来,远远的跟在他们背后,不紧不慢的朝前走。
不一会儿,他发现他们拦车打的,他也挥手拦车。
上车之后,他对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说完递给司机100元钱,他一直开滴滴车,懂得这行的规矩。
“怎么了哥们儿?被炝行了?”
“嗯,你还挺有眼力。”
“嗨,现在不都是这么点事么?祖国山河一片绿。”
他没说话,眼睛紧紧盯着前面他们那辆车。
“不过话说回来了兄弟,冲动是魔鬼,遇事要冷静,人生有多少条道可走,千万别一条道走到黑。”
“话是这么说,但有时真出不了这口气。”九洲愤愤的说。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那叫自己折磨自己,最终自己吃亏。就拿这女人来说,俩人相好后来分手,甭管什么原因,分就分呗,这不片地都是女人么?再找一个不就得了么?有人偏要打呀杀呀,最后进去了,连女人毛都见不到了。”
见他不言语,司机继续说:“现在改革开放了,人的观念也得变,过去是城市要户口,发粮票,阶级斗争连环保,娶个媳妇是不得了的大事。现在是什么?现在是56个民族大串联,全国人民都捞钱,所以啊,想来点吧,有功夫干点挣钱的事,有了钱才有一切。”
他们正在聊着,前面车靠边了,司机超过去,也找地方停了下来。
九洲下车后,一看这是长安街西单的十字路口,街上的行人很多,那三人在人流中就要不见了,他马上小跑着追上去。
追到地下通道附近,前面的人不见了,不知是下了通道,还是顺着大街往前走了。九洲正在四下观望,身后有人拍他肩膀一下,他回头一看,正是刚才与冬梅在一起的男人。
“朋友你好,你在跟踪我们?”那男人问。
九洲仔细端详,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人长的很帅气,一看就是南方人模样,有点英气逼人。
“我跟着你干嘛啊?我认识你是谁啊?”
“好吧,就算你不认识我,那我告诉你,是冬梅让我对你说,请你不要跟着她。”
“你是谁啊?”
“我是她丈夫,宋飞。”
“喝,口气不小啊,我告诉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招我烦啊。”
“请你说话客气点。”宋飞说。
“我跟你客气的着么?”
“那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卧槽,口真正,”九洲自小爱打架,听对方一说,把他的野性逗上来了,他揪住宋飞的衣服,迎面就是一拳。
宋飞是体育教师出身,国家二级运动员,并且会些拳脚,只见他头一闪,脚下一绊,把九洲身子带向前倾,踉跄几步便摔倒了,宋飞顺势骑在他的身上,用双手按着他……
“别动,都放手!”这时,两个执勤武警走过来,一个上前拉架,一个则拿着对讲机紧急呼叫。
不一会儿,几个警察到了,把他俩带进派出所,分别关进了两间小黑屋。
刚进来因为黑,什么也看不见,等眼睛适应了之后,他看见房子里面还有一个人,蹲在铁栏杆前,双手与栏杆铐在一起。
“哥们儿,有烟么?”那人说。
九洲想起手包里有烟,掏出来点上一根,给了那人一根,问:“你怎么知道我有烟?”
“唉,没多大事,进来警察一般不搜身,所以身上都带着烟。”
“卧槽,看来你是常客啊。”
“前天刚放的,一会儿还得把我放了。天天进来,警察都烦了,懒得管我饭了。”
“你怎么了?”
“清插。”
“清插是什么?”
“清插你不知道?那佛爷你知道吧?”
“嗯。”这个九洲知道,佛爷就是扒手。
那人吸着烟告诉他:人群中偷窃的佛爷叫“插手”,徒手行窃的,叫“清插”,借助剪子、刀片等行窃的,叫“浑插”。
一看这是个人渣,九洲也懒得搭理他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警察把他叫去问话,先是问了他打架的原因,他如实说了,意思是冬梅是自己女朋友。但现在突然与这个女人好了,自己发现了跟踪他们,才引发动手斗殴。
警察问他有没有工作单位,他说了自己的公司名称,就职部门,并提供了领导侯英伟的电话。
之后,警察又给他送回了黑屋,这时那小偷已经不见了,可能是真的又给放了。
屋里没有椅子,他只能坐在地上,头靠着铁栏杆发愣,不一会儿困劲上来了,他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警察把们打开,带他来到办公室,他进门一看,侯英伟在里面坐着,原来警察把他给叫来领人了。
当着侯英伟的面,警察说:“情况都跟你们领导说了,回去反省一下吧,还纪委干部呢,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殴,这是什么地方?长安街,全国、全世界的游客都有,影响多不好啊?这不给首都丢脸么?另外我告诉你,我们找到那女人了,叫什么……”他翻看了一下记录:“张冬梅,人家已经明确表态,不是你的男朋友了,现在已经跟那个人谈恋爱了,你再纠缠,可就属于骚扰了。”
跟着侯英伟出来,九洲垂头丧气,侯英伟拍了他肩膀一下,笑着说:“没什么,把事情澄清就成了,既然那姑娘不喜欢你了,就翻篇把她忘了吧,对你来说,这兴许还是好事呢,至少你不用再找我解释什么了。”
九洲听得出来,他的意思是他亲眼看见他和冬梅分手了,今后再涉及张承志案子的事,就不用纠结与他有什么瓜葛了。他十分感激,说道:“我明白书记,就是周末把您从家叫来,我心里真不落忍。”
“你还说呢,幸亏是周末,人家先给集团打电话,后给公司打电话,都休息没人接电话,这才找的我。不然的话,你这点事传出来,明天全公司可能就都知道了。”
晚上吃饭时,九洲回到家里,看他进来蔫头搭啦脑袋,脸色很难看,估计又有事了,便问:“你这一天干嘛去了?”
“进局子了。”
“啊?”宋欢与李国丰都愣住了:“真的么?”
“真的。”
“怎么回事?”宋华把九洲拉过来,山下看看,意思是检验一下他挨揍没挨揍。
“打架。”
李国丰说:“都什么岁数了,怎么还打架呢?跟谁啊。”
九洲有个特点,在父母面前心里搁不住事,外面发生的事都如实告诉他们,并且从来不说谎,也不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这时,他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
宋华听完,当即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恶狠狠地骂道:“妈的小骚B,还他妈有爷们、有孩子了,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也就是你这下三滥把她当香饽饽。”
“你要不给她领家来呢?现在说这个了。”九洲顶他一句。
李国丰一听他们又要争吵,急忙出来调解:“怎么还没说清楚就干仗啊,好好说不行么?有几个环节我还没闹明白。别着急别着急,咱们一点一点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啊,行不行?”
“嗯,你问吧。”九洲说。
“第一个问题,今天是你主动去找冬梅的,对吧?”
“是。”
“为什么?”
“侯书记说让我去缓和关系,再说我也想问清楚她是怎么想的,真要断就彻底断干净,我也好放下包袱,轻装前进。”
“那你为什么昨天不对我们说?”宋华杏眼倒立,横眉怒目。”
“哎哎哎,这我解释一下啊,他没对咱们说是有理由的,就你这脾气点火就着,也确实让孩子怵头。得得得,咱不扯这个,是警察对你说的,她已经不再与你交往了,对吧?”
“是啊,侯书记在场听着呢。”
“那好,太好了,”李国丰说完,突然唱起常香玉的豫剧:“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
他唱的词,是1976年10月21日,时任第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郭沫若填写的一首《水调歌头》。
(待续)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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