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出生于军阀混战的1928年,农历腊月十六,去世于2002年农历十一月初六,享年75岁。那天,正好下了2002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每逢回忆起母亲去世的那些场景,我时常会泪流满面。
母亲的一生命运多舛。母亲三周四岁时,姥姥就因病去世了,还留下一个八个月大的小姨。靠做木匠为生的姥爷,拉扯大了母亲姐妹五人。长大嫁人后,很长时间里在婆婆的手下过的也很不舒展;在我出生前的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姐姐溺亡在村边的水坑;在母亲五十多岁时,刚办理病退一年的父亲因病身亡;2001年春天,37岁的四姐又患肺癌离开了人间。到母亲去世,赶上了当时的殡葬改革,按照习俗,没敢对外声张,一天后就草草下葬。
母亲一生勤劳坚强。从我记事起,父亲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了一家八口,还要和两位叔叔共同赡养爷爷奶奶。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六七十年代,很多家庭缺衣少食,捉襟见肘,母亲靠着勤劳的双手和出色的理家能力,没有让我们姊妹六人饿着冻着,尽管吃的粗粮为主,穿衣也是粗布衣,还是大的不能穿了小的再接着穿,破了再缝缝补补。偶尔吃一次小麦面,还是不留麸皮的全麦粉。父亲每月五六十元的工资,大部分日子都是略有结余。结婚后忙着上班挣钱,我家的三个孩子,基本都是母亲一手带大,经常是把儿子送到幼儿园或学校后,婴儿车推着小的,领着大的,忙里偷闲和村里的老太太摸会儿纸牌,打会儿麻将,还不耽误一天三顿改着花样给我们做饭。母亲去世那年75岁,还自己脱粒了两亩多地的玉米,还能往菜地里担粪。母亲突发脑干梗塞,也是因为本家里的红白喜事,劳累过度。
母亲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母亲一生吃苦耐劳,勤俭持家,乐于助人,宽以待人……。她老人家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劲儿是贱才,用了还来。最不吝啬的就是自己的心劲和力气。母亲的谆谆教诲和良好的家风,还在深刻地影响着我们这一代人,甚至下一代。兄弟姐妹们和睦相处,从没有翻脸闹别扭,下一代的外甥、外甥女、侄子、侄女都也亲如一家,他们也是我的微信好友。第弟参加工作三十多年,家安在天津,父母去世这么多年,要不是口罩原因,每年都回老家几趟。常说亲兄弟明算账,俺俩人就没有那么认真,包括母亲住院、埋葬,还有多年的老家里的人情往来……。
想起母亲,我们依然会落泪;赞美母亲,任何词语都显得苍白。谨以不成熟的此文献给母亲二十年祭日!
娘!我们想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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