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那些人和事#
所有叔伯中学历最高的是小叔,高中毕业。毕业后进了县城里的大修厂,学习修车技术。后来自行从大修厂退出,放弃了工人身份,回家问老爸老妈拿了钱创业,开一家摩托车修理店。不到一年就关闭了,说他维修技术不过关,没人上门了。
爷爷奶奶对他寄予厚望,可惜小叔不够争气,婚前婚后都走得不太顺。
小叔到了适婚年龄,奶奶找到了镇里的媒婆,让给介绍好姑娘。那时在镇里不明就里的人眼睛算是富裕的。可我们家的家境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奶奶说姑娘中她最中意的是新华书店黄经理的小姨子,人长得周正,能吃苦耐劳,就是黑了点。可惜的是人家相中了小叔,小叔没相中她。与小婶婶相亲,两个人就看对了眼,处了一个月,小婶婶就来我家过夜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小婶婶就嫁了过来。
2000年初的礼金不是很高,我家放了3999元。婚礼与其他家无异,女方家男方家同时摆酒,同一个镇的,小婶婶娘家在下街道,我家在中街道。开发区那时还未成熟,我家可是所处镇中心的区域,一到了赶集日热闹非常。
说来好笑,为什么小叔跟小婶婶看对眼,那么快就成婚?小婶婶长相一般,牙有点突,导致整个人不是很上相,个头比小叔高,骨架挺大的。小叔之前相亲的都比她好看。小叔呢,虽然长相周正,但人不高啊,才一米六出头。两人相中,都是以为对方家庭富裕,对方都有存款。结果,两人都是口袋空空,家庭也就一般般。
小叔结婚,没有积蓄,全部费用都是爷爷奶奶掏的。收到的礼金,小婶婶拿了,不愿拿出来一部分公用。然而后面还礼,还是要爷爷奶奶出。奶奶对此意见很大。因为前面三个儿媳妇,都没这么不懂事。
婚后,小叔很听小婶婶的话,小婶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奶奶跟小婶婶有些矛盾,小叔都是站小婶婶的,奶奶气得够呛。
我时常听见奶奶私下与小姐妹们数落小婶婶的不是。杀了鸡,买了肉,都只知道拿回娘家,不会意思意思叫奶奶吃一口,嘴不甜,又不知道节俭之类的。当然这种背后说人的行为不当。当时我才上初一,年纪小,不辨是非,于是跟着讨厌小婶婶。
记忆最深刻的是,小堂弟才三个月大的时候,同学来找我玩,我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小堂弟,小婶婶便在房间里骂人,我瞬间爆了脾气跟她对骂。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家,小婶婶气不过,带着堂弟回了娘家。最后是我被奶奶教训了,说我目无尊长。小叔把小婶婶接回来后,让我道歉了事。此后我越发不喜欢她,不跟她说话。
堂弟还小,需要人,小婶婶不愿放手,要自个儿带。爷爷奶奶打听了收购废品这个生意不错,于是拿出棺材本租了亲戚的门面开了家废品收购站。爷爷奶妈年纪大了,其他儿子是不愿做这个生意的。小叔就接手了。但是也是一年不到就倒闭了。小叔不会跟下乡跑腿的拉关系,出的价又不比老牌废品收购站的高,于是就没货源了,越干越清凉,都不够糊口,只好不做了。后来亲戚接手过来,做得红红火火,几年内赚了几十万,现在还在经营着。
小叔一直没放弃做生意,跟人贩卖蔬菜水果,亏本不做了。买了辆面包车拉客,说太累,白天赚得少,晚上太危险。有几次出夜车,一个人害怕,小婶婶把小堂弟抱给奶奶,陪了他一段时间,还是没干长久,欠了一溜子亲戚们的钱。我觉得是小叔看鬼片看多了,所以不敢走夜路。小叔的胆子不大呀。
而后,小叔小婶婶两人商量南下打工。爷爷奶奶举双手赞成。奶奶表示可以帮忙带孩子,两夫妻一起做工,赚钱多,快点把债还完,肩膀上的担子就轻了。但是小婶婶不乐意,带着一岁多的小堂弟一块去了中山。
年初出去的,年中小叔打电话回来,奶奶问他赚了多少,这个亲戚那个亲戚打听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催着还债。小叔说,他在中山开摩托车拉客,小婶婶接了活在出租屋做,现在有四五千了,等过年回来还了亲戚们的钱还有余。奶奶听到这就放心,跟亲戚们打包票,会过年前还清。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小堂弟在中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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