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散文)
母亲老年多病,身体每况愈下。多次在长安医院、工会医院等各大医院反复进出。一大早又接到弟弟打来电话,母亲昏迷不醒,被120又一次送进医院了。我心中一紧,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急诊室。医生护士围着母亲忙碌着,看到昏迷不醒的母亲,我不禁潸然泪下。
“父母皆辛苦,尤以母为笃”。望着病榻上可怜的母亲,我思绪万千,脑海中母亲往日的点点滴滴像过电影一样不断浮现在我的眼前。母亲也快到耄耋之年了,一生辛勤劳苦,和父亲抓养了我们四个孩子,培养我们长大成人确实不易。抚摸着母亲粗燥甘裂的手,看着母亲痛苦的表情,我心如刀绞,心酸不已。在过去,作为农村家庭,贫穷落后,为了改变现状使我们过上好日子,父母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奋斗着,期间吃了不少苦,为了生计,耗尽了他们一生的心血,也熬干了他们的身体,对伟大的母爱我们子辈们无以回报,只有在内心把恩情深深的铭记。父母恩情,重于泰山,我们后世子孙将永远感念父母的恩德!
我的母亲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出生于古都城西南,洨河北岸一个叫张高的小村庄。旧社会战乱丛生,百姓贫苦。母亲幼小时受尽清贫,自小也在的外婆教养下,培养成善良勤劳的秉性。母亲自小体弱,但她性格坚韧,吃苦耐劳,过去在生产队时,在地里劳动从不落后,她弱小的肩膀坚强的扛着家庭重担,受到村里相邻的一致称赞。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我还是幼小的孩童,我们生产队在北街旭旭家院子召开社员大会,评劳力工分。我当时在会场边玩耍。当点评到母亲时,听到社员们都说:“高新英干活踏实卖力,同意评妇女最高工分8分工。”接着大家一致举手表示赞同。那时,我才知道母亲大名叫高新英。母亲在生产队干活踏实卖力,吃苦耐劳,一辈子不受人话,宁愿自己受多大的难怅也从不放在心上。从这些点点滴滴我们后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做人做事上,受益匪浅。
母亲身高只有一米六,体重不到一百斤。从记事起,就记着母亲体弱多病,小时候,经常看到父亲在村里借辆黑色的旧自行车带着母亲从漫长的西万公路去黄雁村省人民医院去看病。那时用的药我都记得是一种叫B12的西药。就是身体不好,母亲也从不停息劳作,当时我们家大人多,不但要帮着奶奶一起做饭,还要在生产队劳动挣工分。往往回家已是黄昏时节。那时还常常和父亲一起去洨河修水库,一起去南山石砭峪拉石头。往往到了晚上半夜三更,我们几个孩子都睡了一觉,醒来了才看到母亲和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在院子停放架子车。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一生都在劳作,从未停歇过。不是干家务照料老人和孩子,就是在地里出工劳动,和父亲一起风里来雨里去。我们几个孩子,即使在生活困难时期,也从没缺吃少穿,上学的笔墨纸砚从没间断过。我们几个子辈们在一起,说起过去的那些事情,都再一次深深体会回味着母爱的伟大。
从2018年开始,母亲就开始出现健忘的迹象。慢慢的老年痴呆症浸食着母亲,这个举世难症也是医生们束手无策。加之小脑萎缩、肺气肿、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等老年病叠加,母亲真已经风烛残年了,我们不敢相信,看似弱小却那样一贯坚强的母亲真的老了吗?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啊。母亲一时糊涂,一时清醒,糊涂时连我都不认识,每次我都拉住母亲那甘裂的手问:“妈,你看我是谁?”母亲忽然清醒过来微笑着说:“我娃么,我咋能不认得?”有时看我半天,目无表情的怏怏不乐,“不认得了,记不起你是谁了。”母亲一辈子没离开过父亲,也没出过远门。看她都那样子糊涂了,有时还不忘照顾父亲,常常说:“看你爸吃饭了没有?”父亲也有老年病,有次不慎跌倒在地,多亏母亲出手,把耄耋之年的父亲凭借一己之力硬拽起来。父母在晚年,各自身体都不好,还不忘互相照顾,彼此关心着对方,相依相伴,我们看到后很是感动。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父母对儿女的恩情是我们子辈们无以回报的。想起父母为了孩子无怨无悔的一生,常常让我们感念到父子情深,母爱伟大。好在经过医护人员的抢救,母亲终于微微睁开了浑浊的眼睛,CT片和磁共振的检查再次表明,母亲脑梗塞和多种老年病的威胁,弟弟妹妹守在病床前悉心的照顾着病弱糊涂的母亲,但愿上天保佑,母亲能再次度过难关,坚强起来继续美丽的生命。我们为伟大母亲祈福祷告!
我默默地看着病痛中疲惫苍老憔悴的母亲,再次抚摸着母亲那苍老甘裂粗燥的双手,心酸不已。小时候记得每到冬天,母亲的双手甘裂而粗燥,炸满裂口,十个手指都用白色胶布缠的满满的,此刻拉着母亲的双手,仿佛看到母亲又在地里满脸汗水快速拾着棉花、拾麦穗,辛勤劳作的身影…… 瞬间,我的双眸潮湿了,母亲此刻虽然还意识不清,可怜的蜷缩在病床上,我们相信医生们一定能妙手回春,帮助母亲重新走出病房,跟前几次一样,有惊无险,健健康康的活着。我们期盼着您早日康复,父亲也在家里等着你呢。
妈妈,我们大家爱您!都等着您呢。亲爱的妈妈!希望您能如往日一样坚强,再一次战胜病魔!我们期盼早日接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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