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学全
编辑:王亭贯
心情如此激动,还因为当时我已知道:我是离校回乡了,而遵化一中还在,我们班许多同学也许就在红顶教室里上高中;至于后来遵化一中改头换面,称为“**大学”,原有的师生彻底解散等消息,则是过了很久才得到的。对我来说,关注这些师生的去向理所应当,同时也自然想到这辈子恐怕真的要与胡老师永久“告别”了。
然而,山不转水转,青年人的世界里应该没有“永久的告别”。1975年冬,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参加了在侯家寨公社召开的全县“农民业余学校现场会”,与作为大会主要经验介绍者的胡老师不期而遇。他的示范课很精彩,与会者掌声不断,然而,对我来说,胡老师在示范课上讲了什么,我不太关注,也没有记住,而只是兴奋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仔细端详:他瘦了,印象中胖乎乎的圆脸竟变成尖下巴,应该还不到四十岁,但额头皱纹明显,两鬓微霜……兴奋中,我用自己并不纯熟的绘画工夫速写了胡老师的肖像。
会议紧张短暂,我们这对久违的师生只是在用餐时交谈了两次。胡老师仔细询问了我的生活和工作情况,鼓励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也不要放弃学习、放弃努力,而当我询问他的情况时,他却只是简单提到自己不久前才从本县东北部偏远的洪山口调过来,其它并没多说。直到又过了七八年,我被调进遵化一中并与胡老师并肩从教,我才逐渐较为全面地了解到胡老师那些不同寻常的经历,并从其中、特别是从与他的长期接触中,将昔日学生对老师的崇敬、佩服之情,上升到深深被他的坚强意志和刻苦精神而折服的理性觉醒,确立了他成为自己人生榜样、心灵偶像的绝佳位置。
毋庸讳言,全国优秀教师、河北省优秀园丁、省管优秀专家、省劳动模范、中学语文特级教师、编撰的《唐山初中语文实验课本》成为全国三套正式《初中语文课本》之一、唐山市电教馆制作的《绿叶——胡中柱语文教改实践》,通过国家教育部“教育卫星”向国内外播放……这一桩桩、一件件惊人业绩,哪个不意味着胡老师经年累月的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呕心沥血?
作为亲眼所见者、努力效仿者,对胡老师每天最早上班,最晚离开办公室,我和其他同事早已视作寻常,而这种寻常小事的无尽积累,岂不是摘取硕硕成果的最好答案?
时间长了,有时我也曾对胡老师那种自我加压、拼搏不止的行为表现出困惑,认为与其它学科比起来,语文老师课多、作业多,特别是每周一次的作文已经折腾的我们精疲力尽,够累的,何必还要创新、改革,自找苦吃?胡老师并不与我计较,而是一如既往地带着全组同事在做好日常教学的基础上,认真教研、外出考察学习、不遗余力的制定、完善教改方案,身先士卒开拓语文教学新途径。1984年夏,河北省语文教改研究会在遵化一中召开现场观摩研讨会,胡老师还力主推荐我在会议上讲了一节示范课。
耳濡目染,困惑渐消,而我则更为惊诧于胡老师那并不高大、强壮的身躯,如何竟蕴含了如此充沛的精力、巨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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