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时我坐在教室里,有很多的人在在听网课。爱人和校长就坐在我的右后方。校长是个高个子女士,爱人还是她女强人的模样。
前面大屏幕上画面在不停地转换,画外音是父亲在讲课。印象里父亲是退休后到这个学校任教的老师,爱人是这个学校的投资人。忽然,爱人对我说,你听,父亲在喊你?我说没有!爱人坚持说,你看画面,那不是和你有关吗?我看了画面,是一副田园图,但那真的不是和我有关的地方。有学员也有躁动,有人似乎转过脸来,也表示那不是和我有关的地方,而且也表示没听到父亲喊我的名字。
父亲的网课还在继续。爱人又一次喊我,说父亲是喊我的名字了。让我出去看看。我看了一眼高挑的校长,觉得很没面子,心情很烦躁,一下子站起来,不管不顾地走出教室,对在外边另一个教室正在讲网课的父亲喊:叔叔(我们一直喊父亲叔叔),停一下!停一下!父亲惊愕地看着我。我说,你刚才喊我了吗?父亲说,没有啊!
我转身进了教室就和爱人大声吵闹,还把父亲喊进来当面对质。父亲不知道事情原委,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更加得意了,得理不让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爱人大喊大叫,以证明自己是对的。爱人和校长走出去,我气哼哼地坐在座位上,似乎听到爱人要把我和父亲开除出这个学校,校长一叠声地答应:是,我明白,一定办。我把桌子上我的书整理好,把其中两本不要紧的笔记本很响地扔到地下,表示自己的愤怒。我想和父亲商量下,准备连夜赶回老家。
我去了父亲的地方,父亲在做饭。我和父亲商量,让父亲吃过饭后去他的宿舍,我先回家,明天再开车面包车来接他回去。父亲也很生爱人的气,我反而劝他别生爱人的气了,她现在不是大病缠身嘛!您现在回去也好,也不用再出来工作了,您有退休金,足够您和我妈花了,好好安享晚年吧!父亲还说,马上过年了,今年回去好好过个年!我说,其实,1000元就可以过个好年!父亲说是的。父亲又说,你媳妇办这个学校不容易,她就是没想开,有父亲和我,还有宝善和拧娃在,都是自己人,别人也不敢欺负她,咱们都走了,那些人不听她的话,欺负她咋办啊?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是不是爱人在铁皮围挡外偷听我和父亲的谈话?她是不是会冲进来和我们大吵?我就从围挡缝隙往外看,果然看到爱人穿着那身紫色皮质短外套,带黑色花点的暗红色裤子站在外边。爱人发现了我,走进来,意外地没有发火,对父亲说,吃饭咋不叫上我?态度180度转弯。我父亲态度也好了,赶紧说,我这就给你重新做啊!
我忽然明白,爱人当时根本就没有说要开除我和父亲,应该是我误会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梦醒了。窗外,一轮明月挂在深邃的夜空,有孤独的夜猫在哀鸣!我盯着那轮惨白的圆月,异乡的夜里,轻轻长叹一声。父亲离开我8年了,爱人离开我也5年了,母亲,也在4年前和他们一样,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而我,成为这个世界上的孤家寡人!如一叶扁舟,毫无目的地漂流在无边无际的水域,分不清是大海还是湖泊。
2022.11.6凌晨4:12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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