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海宽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农业局工作,女人在乡下,从此,他加入了“一头沉”干部的行列。
“一头沉”干部也真可怜!下了班见人家“两头轻”的双职工们夫妻耳鬓斯磨着逛公园、串商店、进影院……于是就美慕,就眼馋,甚至还心酸,心酸中还夹杂着几分嫉妒。于是就更想在乡下的妻子和儿女,想得心里油煎火燎一般。
海宽家距县城一百多里,老婆小韵一年多说进城三五次。匆匆来,匆匆去,顶多同他温存一两夜,像点火一般点着火就走。走了,女人点燃的情欲的火焰还在炙烤着他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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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无数次产生过把老婆弄进城里开饭店做生意或干合同工的念头,但又无数次被自己推翻,觉着张口求人办事太难为情。
海宽参加工作的第三年,丈母娘患了偏瘫症。没办法,女人只好把娘背到自己家里养活。他常年奔波在外,儿子、岳母、家务全靠女人料理。后来又分了责任田,也全靠女人耕耘。女人像是一匹独辕马,驾驮着家庭的大车向前;女人像是一根台柱子,支撑起家庭的大厦;女人还像是一枚绿叶,点缀丈夫事业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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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海宽随同农业局长到家乡检查工作。周家庄离公社还有二十多里路。夜里,公社的北京吉普车颠簸着把他送回了家。
在公社海宽喝了不少的酒,朦胧的醉意之中,他看到电灯在摇曳,房子在晃动,天地在旋转。金黄的灯光下,岳母躺在床上,枯瘦多皱的脸上罩着一层痛苦的阴影。
海宽坐在床边,尽管岳母的话呜呜啦啦,含糊不清,但他心里却听得十分明白。她是祈求海宽调回公社工作,多照顾家,要不就要把小韵身体拖累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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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动了情,差点儿掉了眼泪,就点头答应了。
回到县里,海宽便正式向组织部递交了调动申请书。他肚里墨水多,写一手好文章。申请书写得入情入理,情意融融,读起来还怪打动人心哩。
日子像汝河水一样不停地奔流。
夏天到了,调动的事还是没有音信。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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