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华侨报》实习记者 蔡晖
漫步日本街头，要分辨中日两国人，光从服饰穿搭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日本上班早高峰之际，那是一水儿的深蓝色西服，卡其色风衣，约会时套个“麻袋”，阔腿裤加上长大衣，同质化严重。以至于有人感叹，日本人越来越“土”了。
搁在以前，日本可是“东亚圈时尚大当家”，光是作为亚洲潮流文化原点的原宿，诞生的潮流事迹，呼啸而过的潮流文化，例如什么木村拓哉、藤原浩、高桥盾、西山彻……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但风水轮流转，现如今，中国网民普遍表示，有点无法感受他们的审美，或者说日本已经没有审美可言。厚厚的土气刘海，荷叶边衣服，万年格子衬衣，这哪里是东亚时尚元祖，应该说是妥妥的农村精神小伙才对。
这不，网上一句提问“日本人为什么越来越土了？”引发了中国网民的“精神共鸣”，之后更是火到日本2ch论坛，日本网友亦参与热议。
本以为日方网民小肚鸡肠，就此话题表示“强烈抗议”、“强烈谴责”。谁曾想他们却大方承认，“俺木有钱”，“贫穷则迟钝，衣食足而知礼节”，“我追随国家经济停滞30年”。
好于面子不大愿意承认的，也能祭出日版“本泽马”，万事“背锅侠”——首相岸田文雄来，“你看看岸田上国会穿西装也不好看，国民也就难免了。”
诚然，如日本人所说，经济不如之前光鲜不假。根据经济曲线及年龄层次来看，国民更倾向于增加生活类消费的支出。老龄化和收入零增长的地区，审美大概率一成不变。
所以，如果觉得日本人“土”了，反倒说明受日本影响颇深。中日两国文化接近，互相作用影响，“土”倒反而是一种习惯，毕竟“土”就是上个时代的“潮”。换言之，只有年轻人和经济高增长的国家才容易“一天一个样”。日本仍是人们熟悉的那个日本，一点都不带变的。
勤于变化，这也就是“潮”的思想核心。而拒绝接纳新事物，自然满身老人味。当大浪淘沙，总有人活在上个时代的缩影中，赖着不走。一旦经济增长放缓，用旧时代的产物嘲笑新时代的现象，便愈发多。相当于你爹听惯了邓丽君，遇到唱周杰伦新歌的你，误以为你是结巴一般。
这么一看，“潮”，或说改变，均由年轻人创造。又碰巧时代发展，“消费焦虑”肆意滋长，逼当下的年轻人争当韭菜“求新求变”。在他们眼里，日本巨星“木村”和村东头卖咸菜的“翠花”别无二致，一样不属于这个时代。
为此，他们自然会疯狂动用计划外，甚至“莫须有”的金钱去尝试新消费品。根据2022年中国央行公布数据，目前国内居民人均负债高达14.3万元人民币，有近90%的“90后”身背巨债，整体债务规模超过12.7万亿人民币。可见中国变化之快，触目惊心，“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土”。
若是回到2013年，为东京的街道拍张照片，2023年再一张，最多是“大家来找茬”。而在中国如法炮制，那便如初恋一般物是人非。各类新兴店铺服务雨后春笋，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中国人的消费习惯。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本文化的渗透力依然是“统治级”，什么“土”不“土”的，那都是日本文化的“风物诗”。觉得日本依然“潮”的人绝不在少数，“土”与“潮”就是一墙之隔，一刹那的感觉。
说白了，其实人的审美趣味，包容度非常强。追逐潮流，其实就是在追逐某种价值观、身份认同，乃至圈层认同需求。
进入新千禧年，日本逐渐走向“低欲望社会”，不再“张牙舞爪”。加上互联网井喷式发展，这几年来，中国越来越多的人对日本印象开始180度大翻转，对于日本流行文化也已是解构调侃而不是崇拜为主。
其实，从时尚圈来看，每个年代设计氛围会受之前环境影响，修饰并过滤成主流消费群体的时尚梦想。现在流行的正是以上世纪7、80年代为蓝本的复古风潮。因此才说，时尚是个圈，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原点。如果你曾看过红极一时的日剧《东京爱情故事》，也就理解了日本现如今不是变“土”，他们只是回归了本体，倒还省点气力。
也有人说，“土”到极致便是“潮”。审美这件事儿，只要你站住不动，守株待兔，过两年你依然是“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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